有理由相信第一次观看《回忆》时,不少观众的观影期待会落空。因为作为一部犯罪悬疑题材的影片,本片最后没能为大家找出真凶。大多数人的反应是啊,这就结束了?是的,结束了。作为一部根据韩国三大悬案之一雨夜连环奸杀案改编的影片,本片无法凭空出一个凶手。这样一个让人一头雾水、不能尽兴的结局,是很多观众选择再看一遍的主要原因。
但《回忆》毕竟不同于那些高智商的悬疑犯罪片,再怎么观看、推敲和揣摩也无益于大家接近。本片在叙事上确实是围绕着凶手到底是谁?再走,但导演的个人思考和情感重心却在于整个破案的过程和这个过程中两名的心理变化,而非那个至今扑朔迷离的结局。影片一开始,朴初到犯罪现场,碰到一个有样学样的孩子,那个孩子其实就如同他所面对的世界:他的所有情绪和困惑,世界都原样返还给他。他看到了什么呢?他什么也没看到。
朴小镇出身没什么文化,他办案是靠巫师眼(直觉)和腿(),徐跟他正好相反,汉城来的受过高等教育,办案讲靠大脑。徐到来之前,朴们办案显得既不用心也不专业。前两个犯罪现场都遭到了。看他们办案就如同导演重复强调的摔跤的镜头,滑稽而让焦。朴的直觉有用么?导演用一个主观镜头让观众也参与进来:两个男人,一个是犯一个是抓犯的,两个人都在做,到底哪一个是罪犯呢?导演没有给出答案,让观众自己判断。
第一个犯罪嫌疑人光昊的出现,来自于群众们雪亮的眼睛。朴在光昊时犯了很多错误,首先在心态上他急于破案。1光昊的父亲是个老色鬼,人称女人杀手。2人那晚有人见到光昊尾随其后。这两点对朴来说已经是确凿了。其次,他的采取了式的讯问方式,其间还让乔。将光昊这样重要的目击证人的假定成犯罪嫌疑人的后果是他们绕了一个大圈子。最不能的是,朴公然作,在他内心里其实已经给光昊判了刑。
徐不同,他讲,善于总结规律。他认为朴他们办案豆酱和面条没有分开是在胡搞。人都身穿红色衣服,时都是下雨天这两条线索让他找到了第三个人的尸体。朴知耻而后勇,放弃了自己的直觉也开始找规律。只是每次犯罪现场都没有发现于是断定凶手是青龙,这样的线索着实让人无语。这时靠谱点的新规律出现了:每次案发时总会有人在里点同一首歌。徐忙着去办案,朴黯然神伤到在犯罪现场搞求符寻。徐没有找到关键也跑来现场听歌找灵感。朴突然意识到了,妈的,我们需要科学!
第二号嫌疑人工地工人秉淳是阴差阳错撞上的,但是在追捕秉淳的过程中。乔的脚和朴的眼都发挥了作用。他们这时候不再是以一种置身事外的态度查案了。他们需要通过自己的优势和徐的大脑竞赛,以自己的职业。这种几乎从不显露的自尊在外来者徐的刺激下变得愈发强烈。但秉淳只是在犯罪现场而已,并不足以。导演是否试图通过秉淳来表达: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潜在的的罪犯,身体里都有犯罪的因子,只是碍于社会法律和伦理的约束没有外化为行动?式讯问是无用的,秉淳因徐找到的新而无罪。
雨夜音乐节目的线索重新浮出水面,再加上凶手手很光滑像女人的新都共同指向了第三号嫌疑人,一个外表清秀的青年朴兴奎。两位对于兴奎的非法较之前者有过之而不及。因为其间他们都受到情感上的创伤,这不仅是职业的问题了。徐眼看着与自己有过数面之缘的女学生,当他看见自己亲手贴上的创口贴被别人撕下,他急忙遮盖起来。但是伤口是遮不住的,如同的现实一样。朴呢?看着光昊被火车生生地碾压而死,溅了他一脸血。
值得注意的是,朴作光昊时,身边也有火车驰过。火车后来又出现过两次,一次碾死了人证光昊,还有一次碾碎了徐和朴都不愿意承认的DNA证明。当他们情绪失控急于要确认凶手时,把全部的希望寄托于美国、寄托于科学。科学却告诉他们,对不起,他不是。那一刻,对于两位就是兴奎走进的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洞,越往里走越是漆黑一片。
人们热衷于往这片漆黑里继续探索却忽略了导演呈现这座黑洞本身的意义。到底谁是真凶?光昊?秉淳?兴奎?光昊的父亲?乃至徐?或者朴曾经罗列的那一把嫌疑人其中的一个?面对这些问号,影片看似提供了很多可供观众解读的细节,其实都只是麦格芬(MacGuffin)罢了:一个简单的情节或用来营造悬念,其实根本就不存在。
导演和观众都无法在虚幻的银幕上侦破现实中未解的悬案,我们能够做的只能是接受未知,聚焦已知。接受未知并不代表着向及凶手,奉俊昊在谈到影片最后一个镜头时说:我让宋康昊看着镜头,是因为我想凶手也有可能会看这部电影,我想让他和凶手对视。(大意)聚焦已知,则是回忆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完成对于时代的还原、的隐喻、体制的、的思考、人性的探秘、情感的慰藉等一系列这部影片所能引起的我们的与思考。显然,我们的国家迫切需要允许拍摄并上映这样的影片,因为我们有太多的事件值得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