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只要提起知青,便能立即我们青春的记忆,把我们带回到那片广阔的黑土地上。个要提起的是知青梁有聪,我到连队两个月后,被调到炊事班工作,她是炊事班的班长。提起了梁有聪,还要提一下,她是继梁有聪之后的炊事班班长,我们一起来的连队。
只要提起知青,便能立即我们青春的记忆,把我们带回到那片广阔的黑土地上。2015年兵团战友上海知青俞国荣和姜本远回兵团之行,了我们在那片土地上共同生活的景象,真是历历在目。尽管岁月流逝,那个年代已成为过去,但这种思念之情却一直缠绕着我们,每每同学相聚时回想起那些年那些事,那些人与人的情感,我们每个人都含着眼泪感概万分。
像每个知识青年一样,响应国家上山下乡的号召,我和弟弟一同自愿报名。当时父亲是市干部,母亲是医院,父母都是员,对我和弟弟自愿报名没有过多的反对。当年我16岁,弟弟14岁。
1970年6月15日,唱着建设边疆边疆的歌曲,一群满腔热血的青年踏上了屯垦戎边祖国的行列里,到达离家三千里之外的生产建设兵团6师59团9连的土地。
第一天起,我就感觉到这里与来兵团时学校介绍的兵团情况差距甚大,和我心目中理想的生产建设兵团完全不一样。由于我们分配的连队是刚开荒建立的农业连队,眼前我们看到的只有两顶大帐篷,一个草房内有个锅灶是伙房,没有现役军人,更没有武装,除了个别知青穿着褪了色的旧军衣外,几乎都是自家衣服,一堆年轻人,没有一点解放军部队的样子,我心中有很大的失落感。那一刻我开始思念家乡,想念亲人。后来才知道,兵团是不穿军装的部队,团部重要部门有现役军人,是沈阳军区生产建设兵团军管下的兵团组织。
那天到连队时已是半夜,领队杨老师和对接的毕建发排长讲了几句话,讲的什么也没心思听,简单地吃了连队为我们准备的汤面,我们就被分配进了帐篷入睡。没人告诉我们要带蚊帐,第二天醒来,大家都被蚊子叮了一身包。我清楚的记得学校安排来送我们的杨老师,脸上被叮了好几个大包。
第二天上午送走杨老师后,我们发现在离我们连队不远处有一座山,炊事班的大姐告诉我们那是青龙山,听说离我们连队不远,于是我们4个女生(孙慧、雷丽娜、王健、吴素秀)决定去山那边玩儿。借着连队让我们休整的空儿,我们4人沿着大道直往前走,一边走一边环顾四周,脚下踩着平坦宽阔的土道儿,四周安静得连风吹过树木草地都能听见,和城市比起来,这里太安静了。当然,景色也很美,广阔的天地,蔚蓝的天空,远处一片片树林衬托重叠起伏的青龙山,美不胜收。一行4人只顾高兴,一唱着歌,蹦蹦跳跳地走着。走着走着,就觉得怎么还不到啊!这山怎么还这么远!对面过来一辆马车,车上的人告诉我们这山看着近,实际离得还很远。虽然觉得遗憾,4个女孩子也没了继续前进的劲头,只得掉头回连队。以后的日子,我时常会对着那青龙山遥望,想象着山那边是怎样的景象,然而终究没能去成,时过40多年了,当时的情景却清晰在目。
在兵团的5年里,我们经历了连队建设、建房、开荒、种田,使万亩荒地变成了良田,焕发出勃勃生机,而我们这一代知青的青春也永远留驻在这片黑土地上。
在9连知青中,有几个人给我很大帮助,至今印象非常深刻。
第一个要提起的是知青岳春云。刚到连队时我被分配到农工班,岳春云是班长,她待我如自家小妹一样。去的时候我们都没带蚊帐,北大荒的蚊虫太多了,张嘴说话的时候都会钻到嘴里去,身上也被叮咬得到处痒。岳春云安排我和她住在一个蚊帐里,晚上睡觉时,还帮我扇扇子,抓痒,给我讲她经历过的趣闻,直到家里给我寄来了蚊帐。干农活时,也是岳春云耐心地教我如何使用农具,在她的带领下,我学会了锄草、割草。刚去时连队盖房子,房顶用草铺在,早一亮就起床集合去打草,不让洗脸,也不刷牙。我的任务是把大家割的草打成捆,大家一边干活一边说笑,很是热闹。知青郝秀杰,活泼可爱,在劳动中时常哼着歌,以此来调节劳动中的辛苦,也让时间过得更快一些。印象最深的是她唱的那首歌剧《红岩》中的绣红旗。陌生的,艰苦的条件,加上繁重的体力劳动,初到北大荒的我很不适应,岳春云的关怀和帮助给了我极大的安慰,让我很快融入了这个集体,那些事让我永远也忘不了。
第二个要提起的是知青梁有聪,我到连队两个月后,被调到炊事班工作,她是炊事班的班长。用现在的话说,梁有聪是个女汉子,很强亮,而且为人正直、爽快,对人诚恳。我刚到炊事班时,什么都不会做,她手把手地教我,从点火、切菜到蒸馒头、炒菜,我也尽心尽力的向大家学习,很快就能从容应对炊事班的工作了。梁有聪不仅是我工作上的良师益友,也是思想学习的引人,她教我如何为人处世,做一个正直的人。经她介绍,1970年11月,我光荣加入了中国共青团。
那一年的春节是我们离开家在外过的第一个春节。物质匮乏,条件艰苦,梁有聪班长,筹划着让全友们如何吃好,过好那个春节。那天,全连总动员包饺子,炊事班和好馅儿、和好面,发给每个班,饺子包好后再送到炊事班来煮,场面可热闹了。晚上全连召开联欢会,印象最深的是上海知青张盾给大家唱了一首俄文的国际歌,让人难以忘怀。
提起了梁有聪,还要提一下,她是继梁有聪之后的炊事班班长,我们一起来的连队。既能吃苦,又聪明能干。在农工班割大豆时,她总能抢在全连最前面。担任炊事班班长后,她带领大家修建烤炉做烤饼,想方设法丰富连队伙食。虽然她对大家的工作要求极严格,但她的吃苦耐劳、聪明能干又让大家敬佩,我们在炊事班一起同甘共苦两年。
我在炊事班工作了3年多,对那儿的印象也最深。那时候我最怕值夜班了,尤其是在冬天,不光是寒冷,还常常在深夜里听到狼叫。但值夜班时也有快乐的时光,有好些战友常去那儿,几个人围坐在火炉旁闲聊。每到我值夜班时总盼着有人去,既能壮胆儿,又能打发时间。
有一年麦收时赶上连日下雨,麦子虽然收上来了,却都发了芽,磨成面粉后,无论怎么做,蒸出来的馒头都是粘糊糊的,样子也不好看,灰粉色。可是在那个时期,我们没得挑,还是吃的很香。有时狼来了,咬死了连队饲养的牛,狼吃剩下的肉被送到了炊事班,算是给大家改善伙食。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夏季还有一些蔬菜调节,冬天的蔬菜就只有大白菜,肉只有年节和农忙时才能见到,食用油也限量。我们和老同志学会了做豆腐和臭豆腐。冬天里最常吃的就是黄豆海带豆腐汤、炒豆腐和炒冻白菜了。
1974年7月,连队领导安排我做文书兼出纳,和知青一起工作。她是连队会计,工作严谨,思清晰,她的工作能力全连称赞。对人非常,我刚到任时,工作不熟悉,她总是耐心地指导我,教我如何管理出纳的账目及记账的规律、规则。受她的影响,我在领取全连人员工资和分发工资的工作中,养成了细心、沉稳的工作习惯,在工作期间从未出过差错。生活中,对我也很关心照顾,不舒服时,她总是体贴入微,关怀安慰的话语让里暖暖的,那张的面孔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文书的主要工作是管理、分发团里的各种文件,以及整理连队人员的档案。在刚被安排做这个工作时,我有些不自信,认为自己年纪小,文化水平不高,也还没有,担心自己胜任不了文书的工作。在领导找我谈话时,就如实说了我的想法。董超群耐心的鼓励我,和我谈了好久,最后和我说:“领导信任你,好好干吧。”不仅增添了我的信心,也让我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个工作做好。在工作中,给了我很多指导和帮助,让我认识到了文书工作的重要性,并我以的标准来要求自己。我也做到了以严谨刻苦、不断进取的工作态度来对待我的工作,进步很快。
文书还有一项艰巨的任务,每年年底发出书信给那些常年不归队的人员,希望将他们召回。为了写好这封信,我绞尽了脑汁,根据平时的,详细描述了连队建设情况和发展前景,并说明了对回归人员的安排。书信写好后交给审核,他未改一个字。领导的信任和认可,极大的鼓励了我工作的热情,两天的时间就手抄了10多封信寄给了那些未归队的人员。
做文书工作以后,我就搬到连队部里,和、住在一起。白天工作的屋子也是晚上休息的地方。连部中间的房子是连队的核心地方,晚上工作结束后,我时常看到董超群在油灯下看书,无论我们这边多么热闹的谈笑声都影响不了他,那种刻苦学习的当真是让人。
我还想特别提一下我的同学董秉武,他为人谦和,在连队时人缘儿极好。董秉武工作能力强,也能吃苦,到连队后很快就提升为农工排长。记得那年冬天,连里组织人员在场院里脱谷,脱谷机轰隆隆的声音在宿舍里听着也很大。我好奇脱谷机是如何把豆子从壳中脱出来的,就跑去场院看热闹。到那儿一看,每个人都用帽子、口罩把头和脸武装起来,只露出两只眼睛,眼毛上还沾满了灰尘,连男女都看不出来了。他们有的人用二齿钩把垛在一起的豆杆钩起来,还有的人用叉子把豆杆填入机器里。看见我来,有个人过来摘下口罩问我什么事,我才认出是董秉武,他一脸的灰,连鼻孔里都是。他简单给我讲了讲脱谷机脱豆的过程。我怕影响他们工作就赶紧离开了。回到宿舍我还在想着,这么冷的天,这些人这么辛苦的工作,却是,没有人喊苦喊累,太了不起了。1974年,我的这个同学经选举推荐回天津上了大学。现在有时在公园还能碰见他在锻炼身体,也时常想起他那年脱豆子时的模样。
连队的业余时间还是丰富多彩的。在炊事班时,我们几个人曾结伴儿去同江玩儿了两次。那时,同江是个很小的县城,小到只有一个十字口,从这头就能看到那头,商店、饭馆儿也很少。江边倒是个观景的好地方,对面就是苏联。由于时间有限,每次也只能在同江那儿待个两三个小时。
秋天是坚果榛子丰收的季节。有一次,我们十几个女战友结伴儿到宿舍前的那片林子里去采摘榛子。大家边采边吃,榛子仁嚼在嘴里别提多香了。我们一边采摘,一边看四周的风景,荒地里到处都开满了野花,非常漂亮,尤其是一种黄颜色的小花儿,遍地都是。我们不敢走得太远,怕有动物出没。每个人的布袋子都装了大半袋了,我们就回去了,看着自己采摘回来的榛子,心里别提多美了。虽然没有相机记录下当时的美景和我们的快乐,但这些记忆都永远存在了我的脑海里。
还有最让我痛苦的经历。1975年春播时,连里召开动员大会,当时听到连部班全体投入这个战役中,我很兴奋,可是因为我是文书,领导安排我做接待工作。我当时想,来兵团这几年从来未参加过此项工作,多好的机会,就找领导争取到参加春播的工作。第一天上播种机,由于缺乏工作经验,刚干了几个小时,我的手臂被播种机绞断骨折,使我痛苦万分。孔连长及在场的战友及时将我送到团、师部医院进行医治。那时,我疼得天天掉眼泪。住院期间,连队领导对我特别关心,派人照顾,还时常派人来看望、慰问,给了我心灵上极大的安慰。伤愈后,我很快就归队参加工作。
那年,经选举推荐,我也回到了天津上大学。
2008年7月,我去上海参加全国肿瘤学术大会,有幸见到了,他还是那样有魅力,说话沉稳。陪同他来的还有曾在炊事班时的好友,也是同甘苦共患难的爱人任家娟。在的召集下,我还见到了王怡、姚正勇、熊才、卢梅芬、孙支娟几位战友。谈起当年往事,也都是热泪盈眶。
这些都是我在北大荒兵团生活5年的点点滴滴。那5年我过的很充实,得到了真正的锻炼。我在那片黑土地上度过了5年的青春岁月,那是深深刻在我的记忆里,难以忘怀的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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