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古代丝绸之的必经之地,敦煌一度是东贸易的补给点和中转站,史称“咽喉之地”。沿着丝绸之而来的,除了大批西域商人,还有许多传法的佛。他们在敦煌这片心中的圣地设坛建寺、开凿洞窟。佛教的兴盛吸引了众多商人及贵族官员陆续在此地出资开窟或雇佣工匠塑画佛像,按照佛教的教义来说,用以累积功德。
因佛教而兴盛的敦煌不只是佛们的圣地,在这玉米地里的大嫂片世界里,还包藏着一个更加辽阔的现实世界。公元4世纪至14世纪人们的生活场景都被记录在了众多洞窟的壁画中,上至帝王将相,下至普通百姓,他们的播种、收获、宴饮、乐舞、嫁娶、战争、出行,以及他们的喜怒哀乐,都在诉说着千年前的人生百态。
在第158窟大卧佛的右侧,有一幅著名的壁画——《王子举哀图》。王子听闻释迦牟尼涅槃的消息赶来,有侍女搀扶着的头戴冕旒、身穿大袖裙襦的汉族帝王,也有吐蕃、突厥、回鹘等各族以及南亚、中亚等国的王子。他们见到释迦牟尼涅槃后十分,有的割耳、有的削鼻、有的刺胸。
这样惨烈的画面并非画师们的想象,据历史记载:贞观二十三年唐太逝世时,“回夷之人入侍于朝及来朝贡者数百人,闻丧皆恸哭,剪发,獒面,割耳,流血洒地”。这幅创作于唐朝的《王子举哀图》真实记录了当时的哀悼习俗,可谓是一幅十分珍贵的民俗史画。
第57窟被誉为敦煌的美人窟,其中有一幅像娇柔妩媚,宛若一位唐代贵妇,人称“东方蒙娜丽莎”。形象在印度本是男性形象,但敦煌的画匠们,将自己的审美理想和本土文化悄悄地渗入了这西域远道而来的佛教形象之中,许多佛像的眉眼、脸颊、嘴角乃至身姿中都透露着那个时代普通人对美的向往。
在敦煌的许多壁画中,还能窥见当时人们的流行时尚。在特殊洞窟第220窟的南壁上有一幅初唐时期的壁画,两个童子身着汉族传统的红色交领半臂、绿色短裤,另一个童子则穿着背带条纹的波斯小口裤,几乎就是现在的T恤衫背带裤,这种唐代儿童服装的时尚,在今天仍十分流行。而今天儿童所戴的围嘴、穿的肚兜等也早在敦煌唐代的壁画中就能见到。
莫高窟第3窟因千手千眼壁画而举世闻名,洞窟的两壁均绘制有十分精致的千手千眼,意为千眼遥观,千手接应。许多人熟悉的舞蹈《千手》的灵感就来自于这幅壁画。
由于第3窟面积狭小,历史价值大,一般不对外参观。鲜为人知的是,在珍贵的壁画上依稀可见一行模糊的小字:“甘州史小玉敬造”。有研究者认为,史小玉可能就是壁画的创作者。
从遥远的历史中走来的史小玉是那样单薄,没有文字记载他的生平,也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是如何在墙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当时,能在洞窟中留名的一般都是出资建造者,而那些灿烂艺术的创造者几乎都被淹没在了历史的尘埃中。
那么创作这些艺术珍品的人究竟是谁?许多研究认为,敦煌的画师大多是西域的民间画师,此外还有的高级获罪流放敦煌时携带的私人画师,以及一些供养洞窟者高薪从中原地区聘请的绘画高手。
在敦煌画画意味着难以想象的寂寞与清苦,大多数普通画工创作壁画时就住在潮湿的洞窟里,一天只吃两顿饭,一顿早饭,一顿晚饭,早上吃馎饦,晚饭吃胡饼。
“工匠莫学巧,巧即他人使,身是自来奴,妻是官家婢”。《敦煌》中留存的这首诗,是画工及工匠们真实境遇的写照。有些画工在敦煌画了一辈子也无法留下自己的名字,临终时只得将自己作品的大样画在纸上随自己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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