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身为前华谊三大金牌制片人之一道出即便是优秀电视剧也有说不出的苦:“如果戏被人看好的话,当然上星机会很大,但也只能在4家上星,如果大家都要,我给了谁,没给谁,得罪人。有的卫视也会说“上笔钱还在我这,还没给你”来制约我,会有黑社会的气氛,他们会把话放在这。其实得罪人最大的是《风声传奇》。”她深谙圈里规矩,教育手下人,绝不陪酒,就说自己会酒精中毒。
前华谊三大金牌制片人之一,现任完美世界影视文化有限公司工作室总经理、制片人。2006年在华谊开始电视剧制片工作,代表作有《大院子女》、《爱情》、《风声传奇》等。
投身电视剧制片行业之前,当过十年记者,鲜为人知的是,王小帅早期的一部地下电影《扁担-姑娘》,就参与了制片,但是那部电影因为未能在内地公映,让她赔了钱。果敢转向电视剧制片的,在华谊工作室总监的上坐了五年。她在华谊期间制作的8部电视剧,基本占据了华谊利润榜单上的第一位。和华谊五年期约满,她将战场转向完美世界影视,将自己的制片方向扩展到电影行业,并成立了自己的经纪部。
和合作过的演员有邓超、张涵予、段奕宏、车晓、廖凡等,她虽然没有挖星、造星,但很多演员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而选择和华谊签经纪约的。这个一心想当好制片人角色的女强人,一不小心成了演员们很认的“老大”波姐。演员们为什么认同她?因为上完的戏,他们的片酬都涨了。
:像车晓、段奕宏、廖凡,他们都拍过我的戏,拍完戏都表达过愿意跟我,张歆艺也是,当时他们拍完戏会说,“波姐我和你混吧。”但我是制作人,也不弄经纪,我就说那我介绍你们到华谊吧,他们觉得是我的死党。
:在某种程度上,我今天决定做经纪,是因为刘威葳,我真的很看好她,她也很执著地要跟我,我就跟她说,我要是离开华谊,就做你一个也无所谓。我为了她,让我团队的三个人去学了经纪人,拿了经纪证,但有了刘威葳一个,就收不住了。
:那当然是车晓了,我做《大院子女》这部戏时,她当时是新人,我用了她,但是华谊说不是我们公司的我不能用,但我嘛。拍完《大院子女》,我把车晓和段奕宏都推荐给了华谊,奇怪的是,在《大院子女》之前,我也和华谊提过,但当时华谊没有人来谈,反而是《大院子女》火了,《爱情》火了,华谊的经纪才来找车晓、段奕宏谈。
:我没有像海岩这样的能力,制造什么式女郎。我的经纪团队现在是唐飞飞在做,有些新人来了她也问我要不要签,我也说不要。我觉得我要签肯定是要合作过的人,我希望我的团队有演戏的力量,我们的定位和别的经纪公司不一样。
:让我觉得心里舒服的是,当我和演员合作完之后,他就涨价了,我心里会很舒服,对他来讲,在他的艺术履历中,我的戏能是他的代表作,这对我很重要。我合作过的演员的片酬真是翻倍地涨,尤其《风声传奇》后,主演的片酬翻3倍地涨。
:这些演员都说喜欢和我合作,那是因为我们有相同的情怀,有相同的地方,做事有志同道合之处,最重要的还是作品成就了他们,让他们在进步的空间上有了提升,所以他们就有一种认同,不论是对剧本还是创作,我会陪伴演员把创作完成,比如他们要加戏,都来和我说,因为导演没有时间;他们有困惑需要鼓励,也会来找我;他们有毛病时,我会很直接地提出,这种直接也不是人人都接受,但每个作品出来之后,他们反过头来也会认同我。
:邓超之前演《少年天子》、《幸福像花儿一样》已经很有成就了,但我觉得我的戏《爱情》给他带来的市场影响力,是《幸福像花儿一样》带不来的。因为《爱情》当时上星没怎么做宣传,但在全国省级卫视收视率是创新高的,江苏台通过播这部戏第一次超过了湖南台,《爱情》现在播十多遍了,被买断了,每一次都有好的收视,都有带广告。我第二次合作邓超是《情缘》,一起去美国拍戏,有很多未知的东西,不像国内那么容易,更加结下很深的情谊。这两个戏合作完之后,他有段时间很认同我和刘惠宁,认为我们三个组合是最好的。后来他就更多地开始演电影嘛,但我是做电视剧的。
和刘惠宁、汪俊、毛卫宁合作过,和董志强合作过三次,即使和刘惠宁这样的金牌导演合作,也要参与编剧和导演环节的种种细节讨论。“不放手”,不是内地大多制片人的数。通常来说,制片人只要弄到钱,把控好题材,以及后期的发行就万事大吉,但倒在发行上放手,在前期制作上下足眼力,这和她做剧的个人情怀有极大关系。
:是,我不放过每个环节。剪完了、提意见、修改,但修改完我还要担心,改得怎么样,还不如自己亲自做了。校对这个事我有职业病,因为我是做编辑出身,我做了十年记者,我容不得有一个错别字,跟个苍蝇似的。我们的责编其实也很认真,比如这次《风声传奇》刚拍完,审查说我们《风声传奇》没一个错别字,我就有巨大的满足感和幸福感,我每一次都力争让自己跳出来挑毛病,一般每部戏都会看过3至5遍,绝对没有一部戏不看的,所有的拍摄素材在现场我都会看。重场戏我会在现场,一般戏我会在机房,我会随时提醒导演、演员角色的把握,个别戏我会要求重拍。
:肯定会有压力,合作完之后应该是挺留恋、愉快的,如果他和别人合作了纠结了也会想起我,大家的志向是一样的,跟导演、编剧的目标如果是一致的,最终都会同意的,最终肯定是按我的想法做的。我很纯粹也很强势,有时候直接得让人不能接受,但我最终他们会懂得是对片子好的。
:做《风声传奇》时是很有压力的,因为和电影《风声》是同本小说改编嘛,小说影响大,电影在前,又是全明星阵容,我做电视没那么多钱,一线明星也不演电视剧,所以只能在剧本和制作上下工夫。我最先定的演员是刘威葳,哪部戏我认定一个演员时,我就会神经质, 我相信自己的把握。第二个我定的人是美术,《风声传奇》的美术我觉得特别重要。我在选导演的时候,我希望导演是懂美术的,董导是学美术出身的,《风声传奇》董导和我第三次合作了,他们编剧父子俩和我住在马对面,我就把人给盯得严严的,一步一步“人”,但合作完了他们都会和我表示愿意合作和感谢。
:我没有成就感,我老觉得不能回头看,回头看就觉得有很多遗憾,我老在纠结,我觉得应该让自己的经历和情怀得以,如果真要说一部,我觉得是《身份的证明》,我是大院长大的,《大院子女》是我们这一辈经历过的事,《身份的证明》里边寄予我对父辈的很多东西,很多冤假错案和我父亲很像,这是多少年成长经历中很痛、不堪回首的东西,接着拍《最后的99天》,就是市场化的一个操作。《身份的证明》和《大院子女》是从我个人情怀经历中出动的,不是从市场、经济上考虑的,所以我很纠结,每次完结后都不愿再去品这个戏,一品就出问题。
:我肯定不是生意经,常有人问我“在华谊做这个戏卖了多少钱,做这个戏的目标是挣多少钱”,我说我哪部戏都没考虑挣钱的问题,我只是觉得要尽全力做好,把剧本体现出来,但最后利润点也都达到了。我们发行的力量很强,配合得也很好,也有制片人亲自去发行,但我就在发行放手,而是去抓剧本,我只是想说给老板完成任务就行。别说做的戏烂就行。
很有自信,她不认为一部电视剧的成功是导演中心制,或演员中心制。在她口中反复强调“剧本很重要”,她似乎是一个很的制片人,又是一个很强势的制片人。她的团队几乎清一色女性,她自己如今也是一名单身妈妈。谈及女制片人在行业中是否存在困境,她直率忽略掉了记者所想的一切,坦言“锻身体最重要”。至于哪部戏能否赚钱,她的观念是:只要剧本好,戏好,赚钱都是随之而来的东西。
:我的数肯定是创作式而不是营销式的,但唯一肯定的是我不做古装戏,因为看不懂古装戏的剧本,不喜欢。我在制片人的岗位上,参与导演和编剧的工作,但我不署名。不管国内的制片人是否够职业和专业,我还是用职业制片人来要求自己,希望国际化,不想跨界。
:什么事情都各有利弊。如果戏被人看好的话,当然上星机会很大,但也只能在4家上星,如果大家都要,我给了谁,没给谁,得罪人。有的卫视也会说“上笔钱还在我这,还没给你”来制约我,会有黑社会的气氛,他们会把话放在这。其实得罪人最大的是《风声传奇》,当时说中央台也考虑要,也有人要买独家,也有人要卖4家上星,但我选择了、上海这两个地方台首播,希望保持作品的完整性,上星他们要审总会删删减减的。
:我会考虑用新锐导演,只要把剧本做结实了,整个班底是可以被把握的,我唯一自信的就是敢说这个。我8部戏的导演都合作很不错,刘惠宁、汪俊、毛伟宁都合作过,斗琪2次,董志强3次,导演和我合作之后,也有明显涨价的。天天向上 蒋梦婕
:我的团队全是女性,就一个男的。你不觉得女孩执行力特别好吗?女性呢,首先要身体好,我是经常锻炼,其他没什么区别,执著、情感的韧性都是女性优势。我团队的女性都是筛子筛出来的,有问题就筛走了。
:我们的发行也不喝酒,我也跟她们说,不要陪,就跟他们说不会喝。我们工作室在华谊的时候不单利润第一,成本还最低,就是靠作品。我给你,你要有喝酒方面的问题,第一次出去就说不会喝酒,说酒精中毒,真的说一口都喝不了。
:加入完美世界之后,就做《情感的战争》嘛,和张国强合作。在华谊我没时间,没时间停下来,这部戏还没做完,就在谈下部戏,很累,吴毅比我来华谊早半年,但我离开时产量和他一样了。我想更一些,在华谊我签的约是电视剧制片人,但到完美之后,我不单可以做电视制片人,还可以做电影制片人。
问及为什么会从记者生涯制片,她愣了一下,说得想一想,因为还没有人问过她这个问题。十秒钟后,她乐了,让她踏足制片那段时间,正好是记者从文艺转向市场经济娱乐的时候,她感觉不适应,但又想赚钱,就几个人联合帮一个影视公司做策划。即使是为王小帅那部文艺片《扁担-姑娘》制片,也是因为她当记者时和田壮壮关系好,田壮壮要扶持新导演(王小帅)。如今她穿着Prada的平底鞋,拎着Chanel 的包包,俨然已经成了市场经济化下成功将记者身份转型的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