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由《舌尖上的中国》原班人马打造的纪录电影《舌尖上的新年》上映。电影里的美食记录了我们的“民族生活史和文化档案”,承载着旧日和今天的“习俗和年味儿”。恰巧,《舌尖上的中国》总导演陈晓卿的《至味在》由广西师范大学出版。在很多影像和文字里,美食早已经不仅仅是美食,它是爱情,是乡愁,是艺术,是哲学。
最近几年,美食频频成为社会话题,尤其是纪录片《舌尖上的中国》的上映,受关注之高甚至让人产生一个“全民吃货”的错觉。关于美食的菜谱和APP层出不穷,城市里新开了诸多教习做美食的工作室,制作美食成为时尚。
对很多人来说,这是一个不需要考虑温饱的时代,是一个追求精致生活的时代,美食早已经超出了食物的范畴而与情感和艺术接轨。他们不断地被跟美食有关的故事戳中心灵的一处,思及人生种种。
纪录电影《舌尖上的新年》的介绍文案如此写道:这是一部关于“重回时间”、“寻找年味儿”的电影,将透过中国广袤大地上奇绝的年货食物,串接一个个新年故事,展示东方的文化习俗,用鲜活的镜头语言保存一部民族生活史和文化档案,带观众重寻旧日的习俗和年味儿。
这样的文案赋予美食以食物之外的意义。无论是在这部电影里,还是在之前的纪录片《舌尖上的中国》里,美食都成为介绍中国风俗生活地理的引子和载体。美食一开始并不是美食,而是人们为了而在居住地找到和加工的饱腹之物。日积月累,承载了一方地域生活的变迁,呈现今天的样貌。每个地方的美食,有每个地方的味道。一旦离开了故土,便失去了原味。
美食专家陈晓卿最近呈现美食的方式不是影像《舌尖上的中国》,而是文字《至味在》。在书里,陈晓卿说很多美食散落在江湖,他遇到过这样的情形:“一个小土菜馆做得好,顾客盈门,换到城里扩展店面,却没几天就倒闭了。”他以前吃过奉节县一对老夫妇做的面,特别好吃,他们家有棵大榕树,前面有水井,全镇人都去他们家吃面,生意特别好。后来,他们家搬到奉节新城继续开面馆,味道就不对了,怎么调也调不到原味,食客也就少得多。
在陈晓卿看来,很多美食是没办法从故乡带走的,一些当地特色的江湖菜换了地方也就变了味道。正如他在书里写到的那样,原生态饮食一旦离开故土,原料、作料的供应都不可能有以前充足地道,在新的面对新的客人时,菜的味道难免要趋于大众,了原生态个性饮食本应有的独特价值,“然而,菜肴个性化和餐饮业利益最大化的需求永远无法同步。厨师往往又都不是经营的决策人,真正要赚钱的老板,会根据顾客的普遍反映要求厨子做这样那样的变化。我们能够看到的一些以江湖菜扬名立万的馆子,慢慢地,江湖两个字只剩下商业意义上的招牌意味了。”从胃到心的治愈剂
在这方面,日剧《深夜食堂》堪称经典。午夜12点的报时钟一响起,一家菜谱上只有猪肉套餐但是想吃什么都可以随便点的食堂开门了。来这里的食客有心里藏着爱情的舞娘、为声名所累的歌手、因为各自相亲而关系疏远的姐妹淘……每一集都有一道令观众念念不忘的菜品,与菜品相关的则是一个个探讨人的和情感状态的故事,展现人生意想不到的荒诞和温暖。形形色色的人和故事因为美食相遇,那些藏在心底深处的纠结和秘密也因为美食而彼此和坦然。其实,美食并没有这么大的功效,食客面对的是美食,也是做出美食的人。
在《至味在》的一场新书沙龙上,陈晓卿说,“最好吃的是人,最好喝的也是人。”他们有一个群体,以前经常在一起吃饭,感觉那时候真幸福,听他们说一些特别奇怪的话,思考人类终极问题,特别有趣。后来大家各自都忙了起来,也就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一起吃饭了。陈晓卿说,他觉得“那时候吃人的岁月是特别特别的好,而且美食这种东西永远只有分享才变得更美好”。就像喝啤酒,他自己喝,一瓶就倒,跟那群人一起喝,能喝六瓶。所谓“吃人”,便是与什么样的人一起分享。
“实际上我们更多的时候是吃回忆、吃记忆,但是大部分时间,人有需求的时候,吃的都是饿,都是饿了才想吃。”陈晓卿说,有一次,一个特别好的朋友让厨师做了50道菜给他吃,每过5道菜打一个分,那是他吃的最难过、大千世界的怪事最痛苦的一次饭,“吃到后面,不仅是脘腹胀满,想吐,而且完全吃不出来味道”。
这些年来,美食不仅仅被拍成了纪录片,写成了文字,还有更加浪漫的电影。美国电影《朱莉与茱莉娅》中,美食是陌生人之间的一根纽带,并改变了两位普通女性的人生。美国的小雇员朱莉,感到自己的工作了无生趣,以研究菜谱为爱好。一天,她得到了一本《掌握烹饪法国菜的艺术》,学做其中的每道菜,然后将体验写进博客里,获得了一大批粉丝的关注。其实,这本《掌握烹饪法国菜的艺术》的背后则是另一位女性的人生励志轨迹,喜欢“吃”的茱莉娅决定学习做法国菜,她在一群法国男人占据的厨房中尝试制作传统法国大餐,最终获得成功,将自己的经验集结出书。
在约翰尼·德普和朱丽叶·比诺什主演的电影《浓情巧克力》中,美食则成为新生活方式与旧的挑战象征。1950年代末,薇安在一个闭塞的法国小镇开了一家风味独特的巧克力店,但是这种新鲜风味的却遭到了代表旧的镇长的。在流浪汉洛克斯的帮助下,薇安决定不,争取自己这种新生活方式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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